你说山高水远,再见是江湖。

片段。

执明:反悔了,不打了。
第二季最后一幕的脑补。
也许……还会写下去的。



天权将士们面面相觑。

咱们王上,这又是闹哪出?

执明本跨着鬃毛油亮的战马,打定了心思与慕容黎一战的。

这天下,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。

本王争这天下,也未尝不可。

结果如何,他未曾想过。

心意已决,不死不休。

心意已决?

风卷着雨打在执明身上,面前的慕容黎本就纤瘦,如今孤身一人立于雨中,连方夜都不在身侧,任凭雨滴打湿他的鬓发。

他冷不冷?做了国主后更为操劳,若再这么淋下去……

执明摇了摇头。

不可以,都已经到了这步了,怎么能说停就停?

他又抬头看了看慕容黎,似乎捂着唇咳嗽了一声。

……这些不过是障眼法!一定是,休想骗过本王。

就这么点可怜的执拗了。

可惜执拗,是掰不过他此刻的心疼的。

于是众将士怀着一颗同王上共生死的心,看着他们的王上先丢剑在地上,又是匆匆下马,披风在风中被刮起——

竟跑到了瑶光国主面前,连连喘气。

执明一句话都不说,死死地将对方抱进了怀里。

慕容黎眼瞧着执明可怜巴巴的模样,起初不知他又存了什么心思,还被他突然的拥抱弄的惊慌了片刻。

他推了推执明,发现那人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。

这是他意料之内,也是出乎意料的。

城墙上的方夜看着这番局面,拍了拍身边的萧然。

"我们撤吧。"

萧然茫然极了。

"真的撤…?万一?"

方夜抬了抬下巴,叹了口气。

"你看他们,早说这仗,根本打不起来。"

萧然也无言以对。

况且,国主之前说了什么来着?




"执明不攻,你们便撤,若是如此,之后本王或不在朝中,五日内便回。"

"若不然。"

那时,慕容黎未将话说完。

血玉簪被他紧紧握在手心。


这两人,什么时候才能安安分分地在一起?

要问淋着雨还抱在一起的两位国主了。

执明就这么干抱着慕容黎,见他没什么反应,大约猜到阿黎碍于面子,估计不好回应。

于是他转过头,朝愣住的将士们努了努嘴。

回去回去,都回去,打什么打。

跟着执明国主多年,深知其为人,不止混吃等死……更是孩童脾性。

永远摸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
黑压压的队伍齐齐往天权的方向,班师回朝。

走了走了,回去喝酒去。

"阿黎……你冷不冷?这样站着多久了,怎么一个人站着……"

执明见人走了,直往慕容黎怀里钻。

阿黎怀里真香,又暖和。

什么血溅五步你死我活?
忘记了。

慕容黎抬起手来,悠悠叹了口气,替执明擦拭湿漉漉的发丝。

执明国主怎么撤兵了?

他接着调笑,执明果真急了眼,搂着慕容黎的脖子,不管不顾地去亲他的脸。

"阿黎……阿黎叫本王什么?!执明国主?你……"

一句"慕容国主果真铁石心肠"堵在了嘴边。

他恍然大悟。

似乎在数不尽的过去,他抛却了从前同慕容离花前月下的日子。

他自己也忘了究竟有多久了。

他故意不见慕容黎,也不听慕容黎同他做的任何解释。

即便那些他早应该相信。

若是那时愿意回一回头,瞧瞧被自己狠厉的言辞伤害得无话可说的慕容黎,结局会否不同?

"阿黎……对不起,对不起。"

"本王不应该说那些混账话,本王怎么会不相信阿黎?阿黎是谁都好……"

他反倒委屈起来,整个脸埋在了慕容黎的肩窝。
就差挤两滴眼泪出来了。

一如从前,那时他随心所欲极了,也懒得批阅奏章,便让当时还是天权兰台令的慕容黎替他批,他呢,安安心心躺在那人腿上,就这么看着他批。
阿离纵然不理他,自顾自地批阅奏章,他也自得其乐。

雨还是在下,慕容黎的声音却实实在在地入了他的耳,似乎还带着潮气。

执明国主这样,怕是不好。

才在人怀里撒娇撒的正欢的执明急了,话都说不利索。

有什么不好的,本王……本王反悔了,不想打了!
还有!不要叫我执明国主了!

他不想听慕容黎过分客气的言辞,还有那没什么波澜的语调。

执明。

慕容黎这才忍不住笑出了声,他捏了捏执明的肩膀,语调也轻快许多。

阿黎?阿黎……本王想你……特别……

我知道。
可是,你还准备淋多久的雨?

两个人的衣服已经湿透了,黏在身上,都不好受。

执明这才从慕容黎怀中起来,摸了摸后脑勺。

……本王带阿黎回天权吧。

慕容黎轻轻点了点头,笑的春风化雨。

好。

眼波漾着温柔。

他同执明在一道时,只会心软,任由其为所欲为。

他知道的。

执明,亦了然。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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